Wednesday, May 13, 2009

白雪公主

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幸福很快乐的女孩,她就叫做白雪公主。她的命运本来曲折坎坷,可是奇迹出现逆转她的厄运,从此她的一生改变,由平淡无奇到绚烂夺目到家喻户晓到人人称颂。小时候,你有听过白雪公主的故事吗?是爸爸还是妈妈在睡觉前给你读的?我没听过白雪公主的故事,我只是看过,爸爸工作很忙的,妈妈却是文盲。我识字后,自己看的,好看,所以记得,然后心想我长大后一定要当白雪公主。太天真吗?却因为它一直是一个很美的梦想,所以天真得并不可笑。

一缕缕的阳光浅浅地透过了黑色的玻璃窗,映照在床头我那还沉睡着的脸上,不是因为光线太耀眼刺目,而是那微热得有点温暖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睁开我的迷蒙双眼,迎接我的又是结束了昨天一切不愉快的另一个早晨。原来太阳的光真的像小学生画的一样是一道道一丝丝的,呈金黄色和淡淡的橙色,两种莹润色泽的光芒相互穿插,竟可以媲美七色彩虹。有人说,在有生之年要看尽一切美丽的东西然后牢牢把它记住。我不懂究竟是不是这世间美丽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而变得难能可贵,毕竟有太多现实残缺很轻易地让人破碎颓废,而你那双雪亮的眼睛从此看见的是瑕疵并埋没了完美。

拖着懒散的步伐散漫地走向后厨房,听见依稀传来了父母的争吵声,一个声音还未落下另一个声音就急着打岔,像一段段不规则的旋律在跳跃踢踏,显得格外刺耳。隔着一扇门,却犹如身在两个世界,一边是憎恶的怒言愤恨的咒骂,一边是做作的安宁虚伪的和平。站在门的后面,我竟然犹豫要不要去打开它,好像深怕开启了黑暗的恐怖畏惧会一瞬间侵袭击毁另一边要用许多坚强毅力去维持的寂静,哪怕是寂寞的平静。但,我还是进入了那个已司空见惯的世界,毕竟那已是我千百次经历过了而逐渐培养了可悲的勇气,会踌躇是因为我怀疑自己能不能再承受这一次的打击。果不其然,我真的可以做到以路人甲的身份对周遭事物不闻不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拿了牙刷牙膏把门再度关上,隔绝了另一边不想过问的世界。那一霎思绪短路,原本从我出生就熟悉的两人却变成了好像在街道遇上的陌生人,彼此间可以礼貌地笑也可以不加理会。

在厕所里,我自顾自地刷牙洗脸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盛在手心的水打在脸上,得到一阵凉快的同时还有一丝隐隐的疼痛。人在脆弱的时候被轻轻一触碰不管哪里你都会喊疼,或许是你看不见伤口也就不会知道伤着哪里,痛其实早已由心出发肆无忌惮地爬满全身让你莫名其妙地变得遍体鳞伤了。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不去面对脆弱的自己,就只有避免被触及悲伤和学会习惯疼痛。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恍惚的眼神中我看见了跌落谷地的心。那颗心就这样放在黑暗里好了用不着管它,因为它是一颗空洞的心,当塞满希望后它还是没用地被绝望一次次侵蚀,等同于零了。我流泪了,因为这是我一个人的空间,也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找不到援助得不到解脱,当心下坠被打碎后,很害怕我也会跟着灰飞烟灭化为乌有。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没人会记得我曾经存在过。

整个早上都紧闭着的那扇门终于还是从后面被打开了,走出两个人影冲着我笑对我说到外面吃个饭。事情已经发生了却仍然还未被解决,就不要对我笑不要和我说话不要当作没事发生一样,你们明明很清楚我已听到看到,就不要打垮我的信心而我还要去伪装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让我的心再阵阵抽痛慢慢破碎而我却再也无法填补回去却只能让碎片更深一层刺入我的灵魂。你们或许只用一分力量装出天下太平的笑容而我却会耗上一百分力量去支撑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心还要原谅你们的无知回笑说我无所谓,就因为这样我衷心央求你们放过我放我逃离你们远远的地方,不要那么不顾一切迫不及待在我心上注入千疮百孔给我最后一击,你们不晓得这比在我胸口刺一刀更残忍可怕千万倍吗?就一个笑足以让人危若朝露,我明白为何它会倾国倾城。

圆桌上三道普通得再也普通不过的菜肴,三双筷子各自架起自己的份量加上碗中的白饭一团一团送进口里,咀嚼得好是滋味而实际上却又是如此地酸涩难咽,不是因为它不是山珍海味,不是厨师太忙失误加了太多盐醋,只不过眼泪不能哭出来就只能往心里流,或许已泛滥成灾而淹没了食道影响了味蕾。我们之间没有人说话好像现在的任务只要扒完碗中的饭就完事,眼神不敢对上任何一双熟悉的眼睛深怕自己的痛苦悲凉会变得透明让人看在眼里就不禁心生怜悯。我不愿被同情却又没有不被同情的道理,我好讨厌看见茅盾的另一个自己把理智的自己打败,然后矛盾的自己却也一样赢得不爽快因为理智的自己输得不光彩。感叹我是那么地不干脆没办法做到彻底的哭笑,彻底的爱恨。你可曾知道,当恨不下心的恨盘踞在心头,那是没有人会去想象是多么可怕的凄凉?扩张到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孤寂落寞后会是怎样?沉沦在里面的是不是只能垂死挣扎然后看自己慢慢窒息而没有其它彻底毁灭死亡的方法?

如果我要做白雪公主,像她一样得到幸福快乐是不是真的那么天真可笑?我努力过也失败过,失败后我也爬起来过,爬起来后我也依然故作坚强地走过,可是上天是不是在对我开玩笑,不然怎么这一路走来无数次跌跌撞撞后我还没看见路的尽头有一个王子在等我!哭过累过害怕过受伤过我没记住也没很计较地要这一切都得到偿还而把它统统算在这路程里面,难道上天真的要我长眠不醒才肯让奇迹出现?若是这样,请让我不要从梦中醒来却也不要让我睡着死掉,就这样关上我的眼睛等待会延续愉快的明天,明天不再只是结束一切的不愉快,也可以开始全新一天的愉快。夜了睡了,明早起来眼睛睁开了,也把“事与愿违”这回事弄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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